2017年4月25日

接到老師電話怎麼辦?幫助你應變孩子生活中節節逼近的「灰犀牛」!

老師為什麼打電話給家長

美芳:「老師之前打電話給我,說我兒子在學校看起來心情不好。我兒子說『還好吧!只是不想笑而已。』你們當老師的也太大驚小怪了吧!」


我:「你覺得老師打這通電話多此一舉?」

美芳:「對啊!這根本是貼標籤。」

就我的觀察,老師除了忙碌的教學工作,輔導學生也佔了許多時間。老師在上班時間撥冗打電話給家長,或者下班找時間盡快讓家長了解孩子在校狀況,最主要的原因是看到了孩子的異常;孩子跟平日不同;跟其他的孩子不同;這通電話若是貼標籤,貼的也是請家長多留意孩子的標籤

家長看到「灰犀牛」了嗎

<灰犀牛>這本書中提到灰犀牛」是既存的威脅,顯而易見,卻被視而不見。舉凡金融危機、氣候變遷、個人生活上的小問題等,都可能是最後帶來重大後果或影響的「灰犀牛」。

在校園中,各處皆可見到「灰犀牛」的蹤影:如果家長在孩子成長無法感受孩子些微的變化,可以聽聽看校園裡的聲音。

小琪:「仙女,小明是過動症?」「他跟我弟弟一樣啊!都隨便亂拿別人的東西,明明大家都看到了還不承認。還有……。」

小華:「仙女,小花每天都戴口罩?」「他應該很沒自信,他沒有感冒,也沒有過敏,每天都戴口罩。還有……。」
  

灰犀牛則讓我們知道,我們是有能力應變的。老師的來電正是家長應變能力的推展,先別急著否定,先聽再觀察:留意孩子情緒反應,與孩子聊聊學校的事,聽聽孩子心裡想說的話,陪孩子找到學習動機,就能避免灰犀牛猛烈的衝撞,危急時刻還能挽救一條年輕的生命。

我擔心老師會對我的孩子貼標籤

小玲常常請假,每次請假都是母親傳來的訊息都是「小玲身體不舒服」。教學多年這是最不費唇舌的告知,電話匆匆掛掉,連關心都來不及。她缺課的比率愈來愈高,到學校刷個存在感,靜靜坐在位置上,沒幾天又缺席了。

高一下學期,小玲的母親主動打電話給我,要我別告訴小玲。她:「小玲因為在學校與同儕不熟,沒有知心的朋友,不想來上學。害怕上學,甚至想要自殺。

小玲媽媽:「這一兩個星期了,我已經沒有辦法安撫她了。我自己也要上班,不太可能一直在家裡陪著她。」「老師,你可以不要告訴她我來找你嗎?」

我的情緒跟著起伏:「媽媽,我之前問過您,您之前怎麼不說呢?我可以做什麼?」

小玲媽媽:「我怕老師對小玲貼標籤,我想我自己可以處理,哪裡知道變得這麼嚴重。」又說了一次「老師,你可以不要告訴她我來找你嗎?」

貼標籤?老師不知情的情況下,第一個發現問題的是誰?是誰先替孩子貼上了標籤?是誰明知有問題又視而不見呢?灰犀牛一步步逼近,逃避與否認再也無用。還好,小玲媽媽想到了我。

行動才能去除標籤,否認只能強化標籤

小玲母親找我的隔天,我們親師生三人花了一上午面對面聊開了,要解決小玲人際的問題,她得先每天來上學,讓班上同學先感受到她的存在,母女都願意踏出這一步。母親讓我知道更多家裡的狀況,三代同堂的家庭,母親經常得到對岸工作,就剩下小玲與外婆在台灣,母親放心地把小玲的心事讓我知道,小玲也試著不再透過母親轉達,親口跟我說她想跟我說的事。

軍歌比賽前,她寫了一封信給我:「因為我一時錯誤的觀念,還讓你特別調教我。謝謝你的幫助,幫了我和媽媽一個大忙,雖然我現在還是有點害怕,但,至少我覺得上學不再是恐怖的事了。……」「灰犀牛」往後退了。

五月初,我將范仲淹<岳陽樓記>結合生命教育,設計了全班性的輔導活動,那堂課我想讓小玲體會生命因為挫折而發光,我告訴她這堂課是送給她來上學的禮物。母親節小玲送我母親卡,祝我母親節快樂。「灰犀牛」退到視線之外。

六月底,小玲寫了信給我,「就要分班了,在不知道分組名單的時候有些許的不捨。但星期四早上得知高二會被仙女教到,心裡有點驚,有點喜,不知道是仙女安排的?還是命中注定的?」上了高二又是新的開始,我會努力達到仙女的期許,讓自己更有自信。……


我帶了小玲三年,高二她重新開始,她努力地經營自己,走廊上我們稀鬆平常的打招呼,經過她的座位她抬頭看看我,看著她有了自己的朋友,咧嘴笑的她擺脫了高一的陰霾,她不再是我刻意關心的焦點。「灰犀牛」走得遠遠了。

高三畢業典禮,小玲將<岳陽樓記>畫了張畫送我,「而或長煙一空,皓月千里。浮光躍金,靜影沉璧。漁歌互答,此樂何極。」昔日的烏雲如煙一空。


美芳:「貼標籤是提醒家長灰犀牛靠近了嗎? 


我:「你終於懂囉!你平常帶兩個小孩就叫苦連天了。一個老師要帶三四十個學生,只是想提醒家長多注意孩子!你可別再認為老師打電話給你是吃飽太閒啊!」